2009年12月1日星期二

7. 利公子與瑪麗莎

瑪麗莎是香港有名的馮爵士的孫女,家世顯赫。她膚色有點黑,不過樣子頗爲甜美,人也很友善。因爲當時她是布大香港同學會的會長,開學前的暑假時,在香港舉行的迎新生晚餐聚會上,就已經見過一面了。

再次見到瑪麗莎時,是在永勝師兄的居所裏,何解呢?原來瑪麗莎當時的男友是利公子,而利公子就是永勝師兄的同屋室友。聽聞利公子家裏以前在香港是開銀行,也擁有很多其它的生意。利公子和瑪麗莎都是在讀大三,利公子主修經濟。不過,我們常背後開他玩笑,說他雖然讀經濟,家裏也曾開銀行,但利公子對金錢可沒有太大的概念,如果考試要考一個“What is Money?”的題目,他的答案可能就是“Something that I have a lot of."

利公子頗爲高大,有六尺多,相貌也不俗,比現在的香港電視小生毫不輸蝕,跟瑪麗莎一起也算是朗“財”女貌。他喜歡開名車,一輛寳馬M3,又快又拉風!試過有一個晚上,我和幾個人走在寂靜的街上,突然看到一輛寳馬在街尾極速漂移大碇彎。當車子再開經過我們的時候,一看之下,原來就是利公子和他的朋友。也聽到開學不久之後,有一次利公子開了他的M3去遠行,發生交通意外,辛好人沒事,不過車子就撞爛了,沒幾天,利公子就再買一輛全新的寳馬M3!

因爲利公子不住在學校宿舍,也不再學校飯堂進食,平常很少踫到他。不過,由於瑪麗莎是同學會會長,常常要舉辦一些活動,例如是中秋,新年晚飯聚會等等,偶爾也會見到。不過這兩位公子公主,也不會常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湊熱鬧!

後來他們好像是分手了,因爲跟他們不熟,原因就不詳了。

2009年11月25日星期三

6. 永勝師兄

第一次聽到永勝師兄的名字,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之下。在我離開香港之前,中學的一群好友,約了香港瑪記的幾位美女一起去遊玩。其中一位美女Claudia聽到我要到布大,就說他的表舅父-永勝-也在布大就讀。

聽到是她的表舅父,我就覺得有點奇怪,那麽那位永勝師兄會不會是比較老呢?難道他以前留了很多年班!

不過,Claudia強調,永勝師兄只比我們大幾年,而且很師,當然,我不斷背,所以他師不師不關我事啦。但是,永勝師兄跟我也是同宗,他在香港時也是讀普通中學(並不是鬼佬中學),而且他雖然家庭環境算是不錯,但不是豪門公子,所以覺得有點親切感,就很想認識認識他。

前面提到過,當我到達波士頓時,是胡公子接我,並把我帶到布大,第二天,胡公子還帶我去找永勝師兄,不過永勝師兄當時在西雅圖附近的微軟當實習生,所以還未回來。之後的一兩個禮拜,我又有很多的迎新生活動,所以也沒有找他。

過了一陣子,終於跟永勝師兄聯係上了,之前Claudia也已通知他我會找他,所以他也知道我是誰。永勝師兄那時讀大四,還有一年就畢業了。見了面之後,也發現Claudia也沒有太誇張,永勝師兄是白白淨淨,個子也不矮,也可以算是個“小白臉”啦。原來,永勝師兄在布大的電腦系很有名氣,除了學業成績非常好之外,也是電腦實驗室裏的總學生顧問,差不多所有讀電腦的學生都認識他,我想永勝師兄對我後來改讀電腦而不讀電機工程,可能有些正面的影響呢。

在沒有讀鬼佬中學,而且是直接從香港來的學生當中,永勝師兄算是相當西化,跟前面提到過的基榮一樣,永勝師兄對中國人女孩沒什麽興趣,一直都是想追洋妞,而且那些洋妞好像也對永勝師兄很有好感,永勝師兄一直也不愁沒有女朋友(不過,永勝師兄最後的結婚對象,跟基榮一樣,居然是個從香港來的女孩)。

永勝師兄也蠻喜歡運動的。第一個學期,布大有舉辦校内的小型踢球比賽,我們香港同學會也組了一隊參賽。永勝師兄也跟我們一起踢。不過,他的足球技術,本人就不太敢恭維了。沒辦法,以前在香港那間很著名的聖XX男女校裏,他只能踢所謂的西瓜塑膠球,技術就不能跟我們這些縱橫球場多年的人比較了。

由於有些年齡上的差別,雖然永勝師兄跟我是同宗,我們也只是偶爾約出來吃個宵夜,聊聊天而已。不過,我們常開玩笑,說畢業之後,一起開個小公司,用我們的英語姓氏來命名,叫做"Lo Tech",大概都知道,這個名字跟Low Tech這麽接近,應該會很難找客人吧。

2009年9月14日星期一

5. 瑪記小花!

第一次見到名叫姬絲的瑪記舊生的時候,是在那個前面提到過的香港新生聚餐會。那一年的香港新生當中,就只有姬絲跟我是讀普通學校(不是在香港的外國學校),更巧合的是,姬絲跟我還是同宗同姓,所以談話時就特別有親切感。

姬絲相貌算是甜美,只是個子比較小,有點像小女孩。她其實比我大一年,在讀完了中五之後,就拿到了獎學金去了其中一個United College(在英國的)的中學讀了兩年。她因爲讀了7年中學,所以跟我讀完6年中學一起到布大入學。姬絲的會考成績也相當優秀,有八支火箭。想不到,她也是準備到布大讀電子工程。

說起來姬絲和我在布大的第一年真是很有緣。我們在上同一個工程課,宿舍也很靠近,週日一齊會去天主教堂,而且每週有兩天一起在學校的飯堂打工,差不多每天的見面時間都很多。很多同學都以爲我們在拍拖。老實說,曾經有一段時間,我也真的有點心動,不過,剛犧牲了這麽多來美讀書,真不敢把時間花在兒女私情上,加上那時候人比較保守,沒那麽接受姐弟戀,又以爲姬絲是一個性格很強的女孩(後來她做了同學的女友之後才知道她是很小鳥伊人的女孩!),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和姬絲一齊在飯堂打工也真有趣,我們的領導是一個高年級的學生。除了我和姬絲,還有另外一個美國人學生一起跟著這個領導。領導非常憐香惜玉,每次有粗重的活,都是給我或者是那位白人學生去幹。姬絲最常拿到的差事,就是在門口坐著檢查進來吃飯的學生的學生證,非常輕鬆。白人同學跟我,則常常要搬運食物,有時候要進入樓下的超冷大冰櫃裏,拿食物到樓上去,又冷又辛苦。陶淵明可以不為五斗米折腰,我們就要為了美金四塊半一個小時,什麽也得幹。偶爾白人同學跟我也會向領導反映一下,所以我們有時候也可以拿到守門口的好差事。有一次,領導請我們到他家裏吃晚飯。他還買了一瓶酒。理論上,在美國,21嵗以下是不能喝酒的,不過,大部份學生都不理會這個法例,我也不例外。我在領導家裏就喝了不少。之後大家要去Fraternity Party 玩(美國大學裏有很多特別的宿舍叫Fraternity ,要住在Fraternity ,就必須成爲那個Fraternity 的會員,會員除了一齊活動以外,最大的目的就是請美女來Party和親親)。我在Party裏就繼續喝,就像人家說的“人出酒,我出命”。結果就喝了生平的第一次醉酒,還要勞煩領導和姬絲送我囘宿舍,真不好意思!

如果沒記錯的話,是我把姬絲介紹給前面提到的基榮認識的。在第一個學期裏,我們常常三個人一起吃飯和聊天。當時,基榮很想追個白人女孩做女朋友,我和姬絲還常常幫忙出主意。冬天第一次下雪的時候,我們也常常在一起玩。有一天,我們三人一起囘宿舍,路上的雪過了幾天之後已變成冰,姬絲就不小心的要滑倒了,基榮就想扶著姬絲,不過有武功底子的他,居然也要滑倒了,這時候,我就想去扶基榮,不過我力不從心,結果,我也給拉下去了,最後,我們三人都一起跌倒在冰雪地上,想起來也蠻好笑的。

可以說,我們三人一起過了愉快的第一個學期。寒假時,姬絲和我,跟大部份從香港來的學生一樣,因爲宿舍要關門的關係,都囘了香港。很奇怪的是,寒假過後,一切都改變了。首先,姬絲決定不讀電子工程,然後,好像我們也不一起在飯堂工作了。基榮也因爲跟室友鬧翻而搬到另一個宿舍去了。不知道是太多的改變,或是我有很重的思鄉病,又或是功課太忙的關係,我的心情常常不是太好,久而久之,跟兩位朋友,特別是姬絲,就慢慢疏遠了。回想起來,也真有點後悔,我們三人之間的寶貴友情,就這樣消失了!

2009年9月10日星期四

4. 靚心太子.

"你和女孩子親熱過了嗎?"一年級新生米高公子,見到每一個來自香港的同學時,差不多都會提出的問題.

米高公子雖然生於美國,拿美國國籍,但卻長於香港,他是香港大集團"靚心"的第三代,說他家世顯懗,一點也不誇張!

不過,他這個問題,叫我這些從小讀和尚寺學校的同學們怎麽回答呢!

通常問完這個問題之後,不管我們的答案是什麽,米高公子都會很興高采烈的跟我們分享他的"寶貴經驗",於是,我們這些年少無知的同學就可以上一堂“成人教育”了。

從小在香港,聼了很多二世祖們把祖傳家族生意敗光的新聞,加上看了很多無記電視節目,說的都是一樣,總覺得公子哥兒們都是不學無術,偷懶貪玩的人。不過,認識了米高公子,就對有錢公子的看法有些改觀。米高公子人是挺聰明的,雖然不算是非常勤勞的學生,但他也是非常在乎他自己的學業成績。或許因爲他是第三代,他的爸媽也還沒繼承米高公子的爺爺的生意的關係,所以他的爸媽對他的栽培和管束應該是比較嚴謹。要知道,有些富豪喜歡傳孫不傳子,要大權在握,米高公子就得要獲得他爺爺的歡心,那麽,學業成績就不能太差勁了。

布大有很多有錢的香港公子公主,他們當中,很多都不大感興趣跟我們比較貧窮的學生來往,米高公子卻很主動找我玩樂,當然他知道我是香港首位十優狀元,他跟我在一年級的時侯,一樣都是主修電子工程,所以,有我這個學業上的靠山,他的功課還會差得了多少嗎。

米高公子也是在迎新週開始前幾天就到達學校了。他跟我,基榮,和另一位從香港來的女同學都住在布大最大的宿舍。然以,米高公子比較喜歡跟我和那位香港女同學聊天比較多,可能因爲我們都是讀電子工程,而且都是學業成績極好的人吧 (那位女同學會考也有最少七個優呢)!

最近,在很多香港報章,雜誌,都看到米高公子的消息,很多内容都是說他怎樣娶了他爺爺公司裏的一個年輕女得力助手,因而在衆多孫子裏最獲得爺爺的歡心,婚後幾年就獲得“靚心“”的大權,然後就離婚,不久之後,就去追成中名女人羅小姐。這些在傳媒看到的消息,也不知道真實性有多高,就當是看無記的“突X行動”或亞記的“義X反顧“吧!

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

3. 血拼在Warrick!

基榮跟我決定在迎新會開始前把文具和生活用具全都準備好。大學書店裏的東西太貴了,所以我們就聼靚女Councilor Rita的建議,到Warrick血拼一下!

Warrick離開布大所在的Providence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。不過,基榮和我都沒有車,也沒有車牌,只好坐公共汽車-巴士去了!在香港時,已習慣坐巴士,船,和地鐵的我,覺得在羅德島坐巴士,應該也難不倒我們吧!我猜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了。

從大學到Warrick,先要坐巴士到達downtown的巴士總站,然後再轉車到Warrick。我們一大早,就吃完早餐,等巴士去了。很快就有車到downtown了。下了車,我們也很快就找到要去Warrick的巴士站,準備等下一班車了。那是一個在八月底,九月初的早上,天氣突然變得很涼,還好我們都準備了外套,但是在巴士站裏吹風,也是有點冷。

等了一陣子,也不發現有其他的人在等,也沒有看到有空車開來,我們就去問一問附近的工作人員,原來去Warrick商場的巴士很久才有一班。在我們到達巴士站之前不久,剛開了一班。就是説,我們要等很久啦。這就讓我想起由肥肥,董彪,李麗珍,和黎姿主演的其中一套富貴逼人電影。故事說他們舉家移民加拿大。一天,李麗珍和黎姿想出城看電影。她們就坐巴士去了。怎知道,坐了大半天才到,電影都散場了。我們的情形就跟電影有點相似。總共兩個半小時之後,我們終於到達Warrick商場了。

花了這麽多時間坐車,而且還要準備差不多的時間囘學校,剩下來血拼買東西的時間已不多了。基榮跟我就馬上採取速戰速決的戰術,見到對的貨品和合理的價錢就買了.不過,那年頭,中國製造還沒有攻陷全世界,商店裏還是有很多的美國貨,即是價錢非常昂貴了,一個破爛而且什麽功能都沒有的電話,都要三十多塊美金,還要付百分之六的銷售稅,從香港做暑期工,賺十幾塊港幣一個小時存下來的盤川,在Warrick商場不到兩個小時,就已經用不少了,非常心痛,只好學陳百強,一邊唱“眼淚在心裏流“,一邊付錢了。

不到兩個小時,我們已把生活必需品和文具買得七七,八八。帶著疲憊的身軀,和肉痛的心,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囘宿舍,把東西安頓好,就倒頭大睡了。

2009年8月20日星期四

2. 中國人在巴西

“你好嗎?我叫基榮。” 我在宿舍裏踫到的第一位同學,用很好的英語向我介紹他自己時對我說的。
“我很好,我叫佐治,你好嗎?我是從香港來的一年級學生。” 我用帶著香港特式的英語囘答。

布朗整個大學大概有七千多個學生,學仕學生大概五千人,研究生大概兩千人. 每一年的新學仕學生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。一般來説,外國學生大概只有十多個百分點,也就是只有一,兩百人。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,布大很喜歡香港來的學生,所以香港這個細小的地方,來布大留學的人數比很多國家還要高很多,不過,通常也只有十人,八人左右.而我也在上一篇提到的晚餐聚會時,已經見過所有從香港直接來的一年級新生了.

所以,當眼前這一位東方人突然轉用廣東話來跟我交談,我就覺得很奇怪了.一問之下,原來基榮本身也是香港人.在香港的爸爸是做一些小生意的,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他應該是做葯業生意的.基榮和他的母親,在基榮十一,二嵗時,就移民外國了.而他爸爸就做當年很普遍的太空人啦.當時,很多港人都爭先恐後的要移居海外,所以我也不覺得他們到巴西很特別.但特別的是,基榮說他要移居海外的主要原因,是因爲他有鼻敏感,不能承受香港的空氣污染,說起來就有點奇怪了,因爲San Paolo的空氣,好像也不一定比八十代的香港好很多吧.

離開香港之後,他們母子先到巴西的San Paolo住了好一陣子.但基榮居然是一點都不會踢球,他對巴西的國粹一點興趣都沒有.而他最喜歡的,居然是中國功夫.什麽蔡李佛,詠春,長拳他都懂一些.我心裏想,有位武林高手做朋友也挺不錯的,踫到什麽壞人,他的功夫說不定可以大派用場呢.

之後,他們就搬到美國西岸一個叫Oakland的城市. Oakland離開我現在的家還不到四十五分鐘的車程,但當時我從沒到過美國西岸,也從來沒有聼過這個地方,但他說這個城市是在三藩市隔壁,我就有一點點概念啦. 雖然基榮生於香港,但因爲他有美國green card,又住在美國,所以他不算是從香港來的學生,布大香港同學會也沒有他的資料了.

千里迢迢,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,在宿舍裏踫到的第一位同學,居然是同鄉,也注定基榮與我成爲了好朋友.那時,宿舍裏基本還是空的,只有像我和基榮,因爲買不到晚一點到學校的飛機票的關係,要提前到學校.那幾天我們一起到處逛逛,看看我們未來要生活四年的學校,到底是什麽摸樣.我們居然迷路了,越走越遠,到了在學校邊緣的運動場時,看到一個美國人路過,當我和基榮用廣東話討論要不要問路時,那位美國人突然也用廣東話來跟我們説話,把我們嚇了一跳!原來他是個高年級的學生,曾經到香港中文大學做了一年的交換生,因而學到一些廣東話.他就指點我們要怎麽樣走囘宿舍.這也真是巧的,居然在學校裏的路上也碰到一個會講我們鄉音的美國人。現在在美國住了二十多年,雖然越來越多美國人學中文,但學廣東話的,就越來越少,相信,這種奇遇,以後將不常見了。

回到宿舍時,發現宿舍的Councilor們已到了.他們都是二,三年級的學生.住最近我房間的一位,叫做Rita,是位很漂亮的白人學生,而且人很好,也很熱情.我在香港讀了這麽多年的和尚寺,雖然經過中六一年的聯校活動生涯,碰到女孩子,特別是異國佳麗,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羞的,不過,原來基榮最喜歡白人女孩子(他的志願是要娶一位白妞,但後來他的第一個太太,不是白人,而是我們的另一位香港同學)。所以他就也很熱情的跟Rita聊了.正好,基榮和我都需要買很多生活用品,Rita就教我們到一個叫做Warrick的商場shopping了.

2009年8月14日星期五

1. 夜遊波士頓!

釘的一聲之後,空姐就用講播系統,告訴我們,飛機馬上便要準備下降在美國的波士頓Logan機場了.

離開香港啓德飛機場,在日本東京與美國芝加哥轉機和作短暫停留之後,過了差不多二十多個小時,終於到達目的地了!

第一次離開香港到國外,便到了一個完全陌生,一個在一萬五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,心裏既興奮,又有點緊張.畢竟在這異國裏,我是沒有親人跟好朋友.一切從新開始.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哥哥張國榮的歌 "由零開始"

由零開始 偷偷想到落淚
由零想起 當天一切樂與怒
總揮不去 仍無悔 只知繼續進取

我非常的辛運,布朗大學的學長胡公子慷慨仗義,從羅德島開一個小時的車,來波士頓接我.在這之前,我和胡公子只有過一面之緣,在大概一個月前,在香港過暑假的布朗大學學生,搞了一個迎生晚餐,剛好我坐在胡公子身旁.其實胡公子在布大的香港同學當中,並不是最有錢的一批,但他的父親在香港司法屆很有名望,或許是這個原因,胡公子並沒有富家子弟的傲氣,他非常平易近人,而且很樂於助人.那時候,胡公子是讀醫的.美國的醫學院,通常是先要學生讀完四年大學再考,然後再讀四年醫學院.但布大有一個八年長的醫學院,學生就不需要讀完大學再操心考醫學院了.而胡公子也就是讀這個布大的醫學系的.

胡公子不但來接我飛機,而且還帶我夜遊波士頓,看夜景,請我到唐人街吃晚餐.八十年代的美國,中國人不多,來開餐館或做廚師的,大部份都是半路出家,邊做邊學,所以這裡的唐餐水準就不能跟香港比啦,但總比西北航空公司的飛機餐好吃很多,所以,我也有點狼吞虎燕的大吃大喝了!

坐在胡公子的那匹三仔寳馬裏,看窗外的風景時,我就發現波士頓的街上,是沒有什麽行人的.後來才知道,除了在紐約,很難在美國街上,看到像香港這樣人擠人的現象了.在去布大的公路上,胡公子也叫他的寳馬示範了一下跑到150多公里的時速,給我開開眼界!在那之前,我在香港,大巴就常坐,真馬跟寳馬都沒坐過,從來沒坐過快車,所以那時也很想刺激一下,加上年輕膽大,覺得坐快車也真爽啊!

很快就到達布朗大學了.在晚上,其實看不大清楚學校的樣子.夜深了,沒辦法拿到宿舍的鑰匙,還是要感激胡公子,把我帶到他的宿舍,正好他的同屋還沒回到學校,我就可以在他同屋的房間,臨時的睡一晚.翼日,胡公子先把我安頓好在我的宿舍裏,把他的電視機借給我,才離開去接他的女朋友飛機,他們要趕在開學前來一個最後的渡假.特別提一下,胡公子畢業之後不久,就回到香港了,我們也失去聯絡.但幾年前,在一週刊上,居然看到他的消息,他娶了一個城中的名女人!在此,祝他們辛福快樂.

大學還沒正式開門,在一個可以容納六百多人的宿舍裏,好像只有我一個人.除了睡覺,就是吃飯和看電視.直到我在宿舍裏碰到第一個同學.

2009年7月16日星期四

0. 序 - 別了香江

“香港史上第一張會考十優的成績表是在一九八七年的八月六日,被送到香港華仁書院盧俊佳同學手中”,有綫電視記者林妙茵在2007年越洋訪問我以後,在電視上報道時所說的。

想不到就是這張成績單改變了我的一生。

從小的我,家境一點都不富裕。雖然成績一直名列前茅,但也從沒想過會成為香港第一。小時候自信長大後會讀港大中大,畢業後找份好工作。未想過會出國,會離鄉別井。

拿到十優成績表的時候居然有點不知所措。在我之前的大部份“狀元”都出了國。我想我也不會例外,想到很快會離開父母,親人,縱使心裏因為拿到好成績而感到很高興,但不其然地有一股莫名的悲傷。

我就讀的中學有一個奇怪的規定,只准學生報讀三間外國大學.香港蔣姓大亨的獎學金希望我申請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,已佔用了我的一個名額.由於我沒錢付學費和生活費,必須申請那些會給"Foreign Students-外國學生"獎學金的大學,而Brown University就是其中一間這樣的大學. 因爲蔣姓大亨的獎學金規定我畢業後必須囘港工作最少五年,為了"自由",我就選擇了Brown University的無條件獎學金了.

中六的生活一向被譽為是密月年,那真是名符其實.足球,籃球,舞會,音樂會,真是多姿多彩呢.可惜,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去得特別快的。1988年8月,要離開了。二,三十年前的留學生,並沒有現在的那些學生辛運,是不容易每逢假期都可以回家和親人團聚,也沒有互聯網,長途電話一分鍾要幾十塊港幣。說起來很老套,只能靠書信和親友聯絡。在機場裏,想到了譚校長的一首名曲裏的一句歌詞,“即使我有淚笑著強忍". 與父母,家人,和朋友擁抱道別後,只在六嵗時出境到過深圳一次的我,就獨自踏步上機,前往一個離家有一萬五千公里外的一個地方,展開了四年在咖啡園 (Brown) 的難忘生活.